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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8年10月6日凌晨4点30分,冀北某军校营地,急促的紧急集合号响起,学员们干净利落地翻身跳下床铺,穿衣、戴帽、打背包;拎跨包、背水壶、扛起钢枪。
这是那年我们入校后的首次野营拉练,也是我们这些“地方生”成为合格军人的最后一关。
学院的操场上,指挥车、通信车和救护车闪烁不停,随着信号弹划空而过,我们的队伍准时出发。
我是宣传鼓动队的一员,在行进的过程中,不断为大家打气。自己编的小快板,从排头说到排尾;喊着响亮的口号,又从排尾追到排头。在行进中,大家一直唱着歌、喊着口号,热情高涨。
忽然,敌机来袭,警报立即拉响,按照既定方案,部队组织规避。我背着做饭用的大铁锅,像个小乌龟一样,朝树丛跑去。一不小心,来个四脚腾空、仰面朝天。我赶快翻过身来,钻进树丛。过了一会儿,敌机飞走了。队长朝我一笑“空袭的时候可不敢再活跃气氛了!”
接下来,我们开始爬山,弯弯的山路很是崎岖,只能单人通过。队长在前面走,提醒大家“上山路,跟紧,保持队形。”一会儿,排头爬上了山顶,队长望着上山的三路纵队很是诧异,怎么回事?排尾的区队长揭开了谜底:命令首尾相传,中途却大变模样,“上山路”变成了“分三路”,究竟是谁传错了,只有我们自己知道。
中午,以班为单位组织野炊,搭灶、找干柴、烧火、做饭、再清扫战场,很是辛苦。虽说饭有些串烟,菜也有点咸;但在略带寒意的深秋能吃上自己做的热乎乎的饭菜,也是一件很自豪的事。
一路上的这些新鲜经历,让我们忽略了时光的流逝。转眼间,天黑了。嗖嗖的北风刮到有些余汗的后背上,刺骨地冷。由于宣传鼓动任务结束,我们转隶到尖刀班,在队伍前面打探情况,为大部队扫清障碍。
晚上七点,我们来到了洋河岸边。趟河而过,向终点进发。洋河,河北省张家口中部,永定河上游的两大支流之一。河床宽200米,年平均流量17.6立方米/秒,属海河水系。为常年河,年内冰期70天。
虽说才是十月,但寒风伴着黑夜,趟过两百米宽、近半米深的河水,也真是个劲。更搞笑的是考官的战术情况“由于八队的女学员在战场被毒气熏倒,要求尖刀班背女伤员过河。”我这一百来斤的体重,可如何背起养得胖胖的女同胞啊。教导员部署任务:“尖刀班12人每人背一名女伤员,7时20分前渡过洋河。”我最瘦,先挑。我是从头看到尾、又从尾看到头,背谁也够呛啊!挑个轻的吧,我来到了排尾,问了问最矮的杨梅.
“杨梅,你多少斤?”
“我89斤,女生班我最轻。”
“来,我背你!”
我卷起裤腿,把**和跨包往胸前一挂,背起杨梅趟进了冰冷的河水。脚一沾水,嗖一下,河水像冰冷的针刺穿我的脚心。我装作很镇定的样子,咬牙坚持着,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人看笑话!一步一步,朝着河心走去。虽说只是十月,但我感到水里像结了冰茬一样。走着走着,杨梅往下滑,我使足了全身的力气,往上掂了掂。
“不行,你就把我放下吧!我自己过河”
“没问题,你抓紧点!”
三十米、二十米、十米、我终于将杨梅背过了河。将她放到地上,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。杨梅拿起她的手巾,为我擦脚,我直往后躲。她笑着说:“我已经从毒气中苏醒了。”听她这么一说,我们俩都笑了。
洋河一过,就差最后一关了---5公里奔袭。过河时手脚冰冷,一直没缓过来;加上鞋里有点积水,左脚磨出了一个大血泡。每跑一步都钻心的痛,我走了两步,感觉更痛。这时看到救护车那闪烁的警灯,“被抬上收容车,也太没面子了。”我加快步伐向终点跑去。
22时30分,我跑进了学院大门,18个小时108里的魔鬼经历,我挺过来了。当我脱掉防寒靴,袜子已经被鲜血染红。班长来到我跟前帮我挑开了血泡,血水和脓水一下子迸了出来。我疼得哎呀一声,班长却笑起来:“小子,今天表现不赖!”
1999年以后,国庆节变成了七天长假,师弟们再也没有国庆期间拉练的经历。而我们在1998年的这次百里拉练,也就成为了我军旅生涯最难忘的国庆节经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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