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背叛家国的人》（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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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叛家国的人（后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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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小军抱着书包蹲在教学楼的角落里，校服上沾满了泥水。几个男生站在不远处哄笑，其中一个模仿着新闻联播的腔调："特大间谍案主犯周志明，出卖国家机密，罪大恶极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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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u0 c1 m% h) D4 o# _5 H7 P. U"我不是！我和他没有关系！"十四岁的周小军嘶吼着，声音在走廊里回荡。三年来，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周都会上演。自从父亲被捕的消息以简讯形式出现在晚间新闻里，他的生活就坠入了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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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|7 q8 l+ j& C. O' Z# z8 j母亲林淑珍带着他从省城搬回了老家县城，改了姓氏，从"周小军"变成了"林小军"。但秘密总是会泄露，尤其是当你的父亲是个上了国家电视台的叛国贼时。

) J' j1 X! |9 n' B* H2 b& ]- Q: I"你身上流着卖国贼的血！"班长李强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，现在却带头往他课桌里塞死老鼠，"老师说叛徒的孩子要特别警惕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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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学铃声响起，周小军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才敢起身。他拍打着校服上的污渍，却发现越擦越脏，就像他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洗净的"叛徒之子"的标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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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F8 V. c4 p; A) h2 i+ b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座小桥，周小军常常在这里驻足。河水浑浊湍急，他有时会想，如果跳下去，是不是一切就结束了？但想起母亲红肿的双眼和日渐消瘦的脸庞，他又会掐灭这个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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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\4 ?: n5 p2 P3 O+ y"小军？"

! z  y2 x" l. t+ }. ?1 E熟悉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颤。班主任王老师站在桥头，手里拎着菜篮子。这位年近五十的女教师是少数几个对他还算友善的人。

"脸上又挂彩了？"王老师叹了口气，从口袋掏出手帕递给他，"擦擦吧。"

周小军低头接过手帕，不敢直视老师的眼睛。手帕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，让他突然鼻子发酸。

"王老师...我爸爸他真的...做了那么坏的事吗？"这个问题憋在他心里三年了，今天终于问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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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B9 v- |$ i( O, ^$ U8 C王老师沉默了片刻，拉着他在桥栏杆上坐下："你父亲的事，法律已经给出了公正的判决。但是，"她转头看着周小军，"父亲的罪过不该由儿子承担。你不是你父亲。"

; [  U- w4 i$ H, ?/ K' ]这句话像一把钥匙，打开了周小军心底某个紧锁的房间。泪水夺眶而出，他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来。

# o( s, F$ o4 d6 F"下周的全市数学竞赛，我推荐了你。"王老师拍拍他的肩膀，"用实力证明自己，这才是男子汉该做的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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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，母亲还没下班。周小军放下书包，轻手轻脚地走进母亲的卧室。在衣柜最底层，有一个上了锁的铁盒。他知道钥匙藏在母亲枕头下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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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J# H  L8 j1 ]! H+ Q# l" j铁盒里有三样东西：一张褪色的全家福，父亲穿着军装式样的研究所制服，抱着刚满月的他；一枚"国防科技贡献奖"奖章；还有一封未拆封的信，信封上写着"致淑珍和小军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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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d: Y+ D" U- ^0 y周小军无数次想拆开那封信，但最终都忍住了。这是母亲保留的关于父亲的最后痕迹，也是她三年来始终不肯谈论的禁区。有一次他半夜醒来，看见母亲对着那张全家福无声哭泣。

& U8 e! q; z$ y/ R2 M+ Y/ p1 `' J他将东西原样放回，锁好盒子。厨房里，他开始淘米做饭。自从搬来县城，他学会了做所有家务。母亲的工资微薄，在纺织厂做会计的她常常加班到深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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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M1 z4 Q+ W  A9 [' I  z锅里的水刚烧开，门铃响了。周小军擦擦手去开门，却看到两个穿制服的人站在门外。

"是林淑珍家吗？我们是县民政局的工作人员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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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X2 }% j4 s0 \周小军的手指紧紧攥住门框："我妈还没下班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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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那和你谈也一样。"年长的那位拿出一个文件夹，"关于你父亲周志明在押期间自杀的情况，需要家属签收一些文件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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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[$ {, h( D# H, `) I, Y/ E' L; E世界突然安静了。周小军只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，耳边嗡嗡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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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K" C( n  h; K2 U"他...死了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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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三天前在监狱自缢身亡。"工作人员语气平淡，仿佛在讨论天气，"根据规定，骨灰可以由家属领回，否则将安葬在监狱公墓。"

& D" H$ d4 p: s% G- o: Q& Z8 \8 b周小军不知自己是如何接过那份文件的。等回过神来，两名工作人员已经离开，而他坐在门槛上，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死亡通知书。

父亲死了。那个曾经把他扛在肩上去看烟花、教他解微积分方程的父亲；那个背叛国家、毁掉他们一家生活的罪人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世界。

林淑珍回家时，周小军还坐在门槛上。她一眼就看到了儿子手里的文件，脸色瞬间煞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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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妈，爸他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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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A0 h; l' p% z1 u"进屋说。"母亲迅速关上门，拉上窗帘，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。这三年来，任何与父亲有关的消息都会引来邻居的闲言碎语。

林淑珍颤抖着手接过文件，看了很久很久。最终她抬起头，眼中竟有一丝解脱："这样也好...对他，对我们，都好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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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要去领...他的骨灰吗？"周小军小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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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v) `1 E* v- D( o9 ^"不！"母亲反应激烈，随即又软化下来，"小军，有些罪过...是无法被原谅的。你父亲选择了背叛国家，就要承担后果。我们...我们也要继续我们的生活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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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k2 z1 Z+ i1 f/ F  a1 C那天晚上，周小军躺在床上，盯着天花板直到天明。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父亲的情景——那天早晨父亲蹲下来帮他系鞋带，身上有好闻的剃须水味道。谁能想到，那竟是他们父子最后一次正常相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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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D+ u3 o2 _% ?9 A"我不是你父亲那样的人。"周小军对着黑暗发誓，"我会用一生证明这一点。"

时光如白驹过隙。四年后，十八岁的周小军以全县第三名的成绩结束了高中生涯。高考填报志愿时，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国防科技大学——这是他洗刷家族污点、报效国家的唯一途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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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U1 x; J5 f+ o, _" k* E% Z* c  W"你确定吗？"班主任忧心忡忡地看着他，"以你的分数，清华北大都没问题。但是军校...政审很严格的。"

$ m; c8 I$ u6 k3 q. N3 B"我父亲的事不该影响我。"周小军固执地说，"政策规定'不株连子女'。"

然而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。尽管分数远超录取线，国防科大、信息工程大学等军校和涉密院校全部将他拒之门外。甚至连一些重点大学的敏感专业也婉拒了他的申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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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U: o8 p. k: ?7 H"很遗憾，"招生办的老师在电话里委婉地说，"你的情况比较特殊..."

$ M4 N. F4 _% m8 w* q" P: O最终，周小军被一所省属普通大学的计算机系录取。收到通知书那天，他一个人跑到县城外的小山上，对着空旷的山谷大喊，直到嗓子嘶哑。

) w1 \: d; X5 E6 A0 M) j  c; X大学校园是相对宽容的地方。大多数同学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，周小军也刻意回避任何可能暴露过去的社交。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，尤其是网络安全和密码学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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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?: M8 i1 d# K- R0 i7 ?大三那年，一次偶然的机会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。学校邀请知名网络安全专家许卫国教授来讲座，周小军作为系里成绩最好的学生被选为接待助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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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周小军？"许教授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愣住了，"你父亲是不是...周志明？"

周小军浑身僵硬，手中的笔记本差点掉在地上。这是他大学三年来第一次听到有人直接提起父亲的名字。

"别紧张。"许教授压低声音，"我和你父亲是研究生同学。讲座结束后，我们聊聊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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报告厅里座无虚席。许教授在台上讲解着最新的网络攻防技术，而周小军一个字也没听进去。他的思绪飘回童年，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些厚厚的专业书籍，想起父亲曾说要带他去见"许叔叔"——原来就是眼前这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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讲座结束后，许教授带他去了校园附近的茶馆。包厢里，这位两鬓斑白的学者仔细打量着周小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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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c1 O1 c8 D4 X7 R! o* r7 T"眼睛像你妈妈，额头和下巴像老周。"许教授的话让周小军鼻子一酸，"你妈妈...还好吗？"

"在县纺织厂做会计。"周小军低声回答，"我们...很少提起过去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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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教授长叹一声："你父亲的事...当年震惊了整个研究所。谁也想不到，最受器重的副主任，竟然..."他摇摇头，没有说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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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k+ E6 W1 U8 U* J"许教授，我父亲他...真的是自愿做间谍的吗？"这个问题困扰了周小军十几年。

; {( ^+ I. U7 @, R0 I许教授沉默良久："我不清楚细节。但根据内部通报，证据确凿。不过..."他犹豫了一下，"老周被捕前一周，曾经找过我，说有些事要告诉我。后来还没来得及见面，他就..."

周小军心跳加速："他说了是什么事吗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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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j4 ~; O1 K! W5 }"只说和他最近参与的一个国际合作项目有关。"许教授皱眉回忆，"当时我觉得他状态很不对劲，眼睛通红，像是很久没睡了。"

谈话转向了周小军的学业和未来。当得知这个年轻人对网络安全有浓厚兴趣时，许教授眼睛一亮。

8 j; `% y& C5 S+ o- `/ X"我们团队正在做一个国家重点项目，需要编程能力强的助手。"许教授递给他一张名片，"如果你有兴趣，暑假可以来试试。当然，只是外围工作，不涉及核心内容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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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小军接过名片，手指微微发抖。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与"国家项目"直接相关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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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R5 k6 j" ?4 O$ D; {3 L"我的背景...不会有问题吗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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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教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："政策确实规定'不株连子女'。再说，只是实习而已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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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d+ f* K3 b( {$ p. b4 I' z9 k6 M那个暑假，周小军第一次来到北京，进入许教授所在的网络安全研究中心。他的工作是编写测试代码，检查系统漏洞，完全不接触任何机密信息。但他依然全力以赴，经常工作到深夜。

七月中旬的一天，许教授突然把他叫到办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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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小军，你上周提交的漏洞报告非常专业。"许教授神情严肃，"事实上，你发现的那个后门，我们的高级工程师都忽略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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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小军心跳加速，等待下文。

4 P5 d5 g, b& b& f  @"有个特殊项目需要人手。"许教授压低声音，"是军方委托的，涉密级别很高。按理说你的背景...但我和负责人谈过了，他愿意破例给你一个机会。"

( F0 _; M0 v4 \- i9 K- c/ }9 b周小军眼眶发热，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感到被信任。

"我愿意！无论什么条件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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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需要签署严格的保密协议，而且只能以编外人员身份参与，没有正式津贴。"许教授警告道，"最重要的是，一旦政审发现问题，你必须立即退出。"

项目比周小军想象的还要重要——为某新型导弹系统设计抗干扰通信协议。虽然只负责一小部分编码工作，但他投入了全部热情。三个月里，他瘦了十斤，却完成了正常情况下半年的工作量。

' E6 Q3 n& M, I$ w项目结束时，军方代表特意表扬了他的贡献。更令人惊喜的是，许教授告诉他，有家军工企业愿意接收他毕业后去实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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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虽然不能直接涉密，但可以做技术支持。"许教授拍拍他的肩膀，"你父亲的事...不会永远成为你的枷锁。"

大四开学后，周小军像变了个人。他不再躲避同学的目光，开始参加社团活动，甚至在校编程大赛中带领团队获得冠军。毕业季，当其他同学忙着投简历时，他已经收到了那家军工企业的实习邀请函。

然而，就在入职前的政审环节，噩梦重演。人事主管遗憾地通知他，因为"家庭背景问题"，实习计划被迫取消。

2 b( @) X6 H0 z1 l/ k! b, o0 x( Z! U0 j7 C"政策规定..."那位主管避开他的目光，"很抱歉，这是上级的决定。"

周小军站在企业大门外，手里攥着那张作废的邀请函，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。七月的阳光灼烧着他的皮肤，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。

"为什么？"他对着天空无声呐喊，"为什么父亲的罪过要由我来承担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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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租住的小屋，周小军给许教授发了条短信，简单说明了情况。不到十分钟，电话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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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`# G5 T) \" ?2 {3 c7 a- B; d"别灰心。"许教授的声音异常坚定，"我认识国安系统的人，他们说理论上不应该这样一刀切。我帮你问问具体情况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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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，许教授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。

$ m9 u! B; Y  t4 f  t. }"事情很复杂。"他在电话里说，"你父亲当年涉及的案子影响太大，而且...他死前留下了一些材料，让事情变得更加微妙。"

) a' j5 m. J6 O1 I0 [* |2 `"什么材料？"周小军握紧了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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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也不清楚细节。但有个建议——"许教授停顿了一下，"也许你该去见见当年负责你父亲案子的调查人员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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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P7 j5 T# n! t+ B7 U* q4 \通过许教授的关系，周小军联系上了已经退休的原国安局侦查员老赵。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住在北京郊区的一个老小区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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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y5 ]* P1 L2 K0 N1 ~( z: _"周志明的儿子？"老赵上下打量着他，眼神锐利如鹰，"眼睛像你爸，但眼神比你爸正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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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z" h, @4 J1 `( w2 r简陋的客厅里，老赵泡了壶浓茶，直入主题："你父亲死前一个月，提交了一份长达两百页的悔过书，详细交代了他所有的间谍活动，包括我们尚未掌握的部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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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Y  W7 }8 p' S- k3 ?1 h2 n5 w周小军震惊地抬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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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O1 |1 \( L  W: V$ D"不仅如此，"老赵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档案袋，"他还列出了一份名单，是那个境外情报组织在我国发展的其他间谍。根据这份名单，我们挖出了三个潜伏很深的鼹鼠。"

周小军的手微微发抖："那为什么...我的政审还是..."

! }4 A6 d9 X! U# B"因为规矩就是规矩。"老赵叹气，"叛国罪不是普通犯罪，影响太恶劣。你父亲就算有重大立功表现，也改变不了基本事实。"

/ w7 a6 ?* R; k# C"那我该怎么办？"周小军声音嘶哑，"一辈子背负这个十字架吗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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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赵沉思良久，突然问："你真的想报效国家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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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P4 s8 u" N4 J"比什么都想！"

# z0 ]. X% M8 s$ v; d"那就换个方式。"老赵眼中闪过一道精光，"我有个老朋友在民营航天企业做安全总监，他们做卫星通信的，也需要网络安全人才。不涉密，但同样是为国出力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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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q( m. i' r7 S- h$ f  y就这样，在命运又一次将他击倒时，周小军抓住了老赵抛来的救命索。那家名为"星途科技"的民营企业对他的技术能力赞不绝口，背景调查也相对宽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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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^# {) G, q* T  b入职前一天，周小军去了趟县城老家。母亲已经退休，头发花白，但精神不错。他把好消息告诉母亲时，林淑珍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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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爸要是知道..."她下意识地说，又突然停住。

周小军鼓起勇气，问出了那个埋藏多年的问题："妈，爸他...最后那封信，写的什么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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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淑珍沉默了很久，最终从卧室取出那个铁盒。她颤抖着拆开那封尘封十余年的信，和周小军一起读了起来。

( h" P. Q4 v" k  D$ |8 \" G: r2 r信很长，字迹潦草，有些地方被泪水晕染。周志明在信中忏悔自己的罪行，表达对妻儿的思念，最后写道："...若有来世，我愿做一名普通工人，清白正直地活着。小军，爸爸对不起你，但请你相信，我骨子里流的终究是中国人的血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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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罢，母子俩相拥而泣。那天晚上，周小军梦见了父亲，梦里没有背叛和耻辱，只有童年时那个把他扛在肩上的高大身影。

入职星途科技后，周小军全身心投入工作。他主导开发的卫星通信加密系统获得了行业大奖，甚至引起了军方相关部门的注意。两年后，当公司获得某国防配套项目合同时，他被破格提拔为安全团队负责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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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f  Z5 j& Z- w6 A  g: {" Q( {* c然而，就在事业蒸蒸日上时，一个意外发现彻底颠覆了他对父亲的认知。在整理一套老旧的加密算法时，周小军无意间破解了一段隐藏代码——那竟然是父亲二十年前留下的数字签名和一段神秘坐标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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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hjun2006

谢谢分享‘周一愉快！

淘气的中年人

今天签到，幸福安康，万事如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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呵呵，呵呵………………

会游泳的鱼

写的很感人，今日签到，谢谢分享

品味人生2011

签到。祝战友们开心快乐每一天！

枫雨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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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白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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泓75729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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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ng8726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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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念过去是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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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林

深度好文。

王律师13181369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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